“不过一顶冠罢了,”景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不必介怀,算来小华还有三载加冠,到那时清坞山还要举行成人典,届时为师也要像现在这般为你加冠,小华安心接受便好。”

云殊华同景梵那双幽深不见底的星眸对视,旋即立刻移开了眼,心里早已成一团乱麻。

他磕磕绊绊地随意找了句话问:“师尊的成人礼……也是由上任东域域主接管的吗?”

景梵闭目,默然良久,道:“我没有成人礼。”

他本就是这世上无人欢欣迎接的一株草芥,何时成年,何时加冠,何时生辰,连他自己都不记得。

至于束发,这几千个日日夜夜皆是他自己一梳一拢许久才学会的,这一条走向天黑的漫漫长路只他一人,时间一长,他也忘了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多久。

云殊华脸色一白,在心里恨恨地骂了自己一通,找什么话题不好,非要说加冠的事。

他犹豫着想转移话题,忽听见远处的林木发出不寻常的响动,好似有人正在向这里快步赶来。

“仙尊大人,”惊鹤灵动的眼眸在景梵与云殊华二人之间飘来移去,手上握着一管竹筒走上前,恭敬地对景梵行礼,“沈仙宗又命仙使传了一封信,说是要您亲手打开。”

“此前可还有别的消息传来?”景梵单手接过竹筒,不紧不慢地取出密信。

“哦,是有一封,就在我这里,”云殊华立马接腔,边说边从怀中逃出一封有些发皱的信函,“风鹤清晨时分才送交到我手上的,还未能拆开一览,先交给师尊吧。”

说罢,他将那封信递到景梵面前。

“不必,那封信只是给你的请柬。”景梵从竹筒中抽出一张字条,徐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