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蹙起眉,面上头一次出现捉摸不定的情绪,他低声道:“小华,你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
云殊华用力将眼泪憋回去,朗声道:“师尊若是不信我,为何当初要将我收入清坞山?既然试探过我第一次,为何又要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
“莫非要将徒儿的心剜出来,摆在你面前,你才相信我是清白的,是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景梵眸色渐冷,淡声道:“云殊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好,那你告诉我,我有说错半分吗。”
云殊华笑了笑,忍住气血上涌的痛意,摇摇晃晃支撑着手中的横弓从地上站起来,抬眸与男人直视。
“磬苍山护送浮骨珠一事,你千方百计将珠子交到我手上,又引出傅徇与我见面,试探我的反应,这是其一。”
“那日在朔望小镇前的溪河旁,你撑伞而过,眼睁睁看着我与江澍晚在对岸束手无策,你明知道他危在旦夕,而你手中掌握着打破结界的法诀……”云殊华唇角勾了勾,简直被自己先前的愚蠢逗笑了。
“你知道我心里放不下你,遂转身便走,要我在你和江澍晚之间做出选择,这是第二次。”
说到此处,他仍有些哽咽,实在是因为事后想起那一夜,心中便浮起浓浓的后怕。
好在他有读档的机会,可以将江澍晚安稳送出结界。若是没有这次机会,好友无法支撑着跟随自己过河,届时又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