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澍晚平静地阐述道:“甚至不需要一个理由,若是我无法完成他的命令,便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可是,这是不对的。”云殊华茫然地摇摇头。“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应有?”

这个问题,江澍晚无法回答。

云殊华颓然地跪坐在命若悬丝的好友面前,双腕使力锤了下去,手腕发颤,滴滴清泪落在湛蓝的衣衫上,打湿一片,氤氲成深色。

江澍晚听着他隐忍的哽咽声,清浅地喘了几口气,不知为何又道起了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云殊华视线模糊成一片雨雾,他抬起头眨了眨眼,随即看着好友,定睛道,“你是如何打算的,今日他将你关在暖阁密室,将你虐打至此,来日你若是不让他顺心,难道还要一次次地重蹈覆辙不成?”

“我……”江澍晚笑了笑,平日里好看的唇角染上血色,牙齿里洇着血迹,衬出一种阴暗的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你。”

他颤抖着伸出带血的手,虚空之中想将云殊华砸出红肿的手腕碰一碰、摸一摸,做些安抚,可那只手伸到一半,像是怕触脏了云殊华的衣服,便又卸力放了下去。

“只要我是玉逍宫的继承人,我就要一直待在这里,守着这里,直到老,直到死。”

“为什么,”云殊华上前攥住他的手,不解地看着他,“我们放弃不好吗?修仙之人不会短命,你为何要忠心耿耿地死守着傅徇的玉逍宫不放。”

“对,修仙之人不会短命,”江澍晚眸中似有悲凉之色,“可是玉逍宫的宫主会短命,他日傅徇终有一死,我势必要顶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