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暴雨雷动,暖阁中却死寂非常,幽黑一片。

云殊华心中诧异,又提升了一个音调:“……舅舅?”

莫不是傅徇这人并不在暖阁中,而是早早去了别处?

算了,左右自己同那么多合极殿的侍从说了要请安,若是日后傅徇问起,就说今日实在是不巧,但这个安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请了,届时总不能怪罪他了吧。

云殊华默默为这个想法点了个赞,随后对着空气恭敬道:“殊华给舅舅请安,不打扰舅舅办理公事了,殊华现下便走,明日定当前来拜谢。”

舅甥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今却处成了如履薄冰的上下级关系,说来也是可笑。

但云殊华实是无法克服心内的恐惧去和傅徇亲近。

安请完了,也该回自己的院落中了,他站起身拂拂袖子,拖着曳地的衣摆打道回府。

方走了几步,忽听见暖阁里传出一阵呜咽声,且这呜咽声不像是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导致的,倒像是说话的人咬牙切齿,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

“殊,殊华,殊华……”

乍一听到这样凄楚的呼唤,云殊华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他愣在原地,侧耳倾听。

那道呼唤像是极力在求救,又细弱地喊了一声。

“殊华,殊华。”

果然有人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