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华同江澍晚逛了一会便走散了,独自一人在这样甜腻的氛围之中愈发觉得难受,便快走几步离开了正在斗诗的高台,将要远离之时,只见一位手持折扇的锦衣公子款款走上前,对着大家作了一揖,道:“在下献丑了,今日在下便借着佳节,以河灯为题眼作诗一首。”
竖着耳朵听了半晌,他确定自己毫无这方面的天赋可言,便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向大街东方走去。
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锣鼓声,云殊华好奇地踮脚凑上前去看了看,原是城中临时组建的一支人马在舞狮。
舞狮队在售卖天灯的摊贩前绕了几圈,引得一大堆人涌过来看,随即又踩着鼓点远去。
“这位公子,今夜晚风正合适,要不要点一盏天灯许个愿?”
那摊贩主见灯火掩映下,云殊华唇红齿白不似常人,便斗着胆子上前小心问了一句。
“许愿?”云殊华指着自己,“老板是在说我?”
“自然,小公子风流倜傥,却未曾展颜,不如将心事画在天灯之上,将它放飞后便不用再担心了。”
尽管这话听起来无半分逻辑,云殊华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说:“既然如此,劳烦您给我取来一盏吧。”
摊贩主眼疾手快将背后一盏刚刚糊好的纸灯笼递上去。
“有劳了,请问这盏灯要多少钱?我若是许好了愿,又要将它投往何处?”
“小公子,我这是小本生意,只需要您两个铜板,”摊贩主扬手指了指不远处飞满天灯的城河处,“您画好了前去河边即可,那里的风会带着天灯飞远,若是飞得见不到影儿,您所有的心愿定能一举实现。”
云殊华从身上摸出铜板掷给他,旋即左手接过灯笼,笑道:“谢老板提醒。”
他走到一处无人站立的货架前站好,单手将轻薄的天灯在眼前晃了几圈,随即从前襟口袋里摸出快要用完的铅椠笔,轻轻在上方试着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