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徇摩挲着玉笛,怡然自得地走向通往山下的小路,身后的暗卫低低道了声“是”,随即对着天上做了个手势,几路暗中待命的暗卫倏尔消失在树林中。

日光倾洒,凝在叶片上的露水一滴滴蒸发,和风吹过,万物复苏。

浮骨珠被带下了山,展涪本想去追,奈何被骆怜死死拖住,不能踏出大殿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展涪一剑刺入骆怜腹中,蹙眉道:“师兄误了我的大事,倘若我今日拿不到这珠子,你便在九泉之下同师尊相见吧。”

骆怜吐出一口血来,左手用力攥紧展涪的剑刃,将其狠狠拔出,随即整个人失去支撑,伏趴在地上,浑身浸满鲜血,已然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他看着展涪长靴前飞扬的那一片锦衣,口中鲜血直流,气息也因为疼痛变得震颤。

“你……你怎么有脸唤我师兄的,你怎么有脸面提到师尊?!”

展涪冷眼看着地上愠怒的血人,面无表情道:“你和赵霁的名讳究竟有多高贵,我为何不能提?”

他似乎有心想理论,便蹲下身定睛看着骆怜道:“我在磬苍山待了这么多年,算是仁至义尽,曾经也不是没想过保下磬苍山,可惜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有你那自以为是的师尊,总有一天会害得磬苍师门灭绝。”

“你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说我?!”骆怜咬牙,面色阴冷地看着他。

“大师兄,你又是这样,总是觉得任何人都配不上自己,配不上南域,难道无数的金银财宝与山庄给了你们自信,竟让你们觉得南域可以脱离五域,凌驾于东域之上?”

展涪一把揪起骆怜的前襟,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他看着骆怜难看的脸色,心中快意上涌,嘲讽道:“只要天音石一天在东域,清坞山便永远是天下正统,身为道修理应一心向道,铜臭满身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