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絮手中的刀一松, 落到了台面上。
她没想到,沈观澜就在门外。
她只当他是除夕夜,孤寂涌上心头,才会孜孜不倦的给她打电话,以便让自己不那么无聊。
此时屋外落落小雪,不大,却平添寒冷。即便节省如付南絮,也开了空调取暖。
她面色平静的打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寒意侵袭,一同侵袭的还有沈观澜身上清薄的风雪。
他黑发萦额,鼻尖一点微红,穿着件黑色的皮夹克,单手插兜,长腿颀立,将原本的狭冗的走廊显得更加破败杂乱。
沈观澜的面色有些疲惫,然而仍然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举起未插兜的那只手上拎着的袋子:“吃饺子了吗?”
若无其事的,仿佛月前,元旦后那几天,飙车出事,对来找他的付南絮面色冷淡的沈观澜不是同一个人。
她那时不知道,只欣喜终于联系上他了,揣着自己本来准备在元旦时表白的一腔热情,被他迎面浇了一盆冷水。
他说:“付南絮,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她曾经觉得,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会放弃,但连这万分之一的希望,都被亲手掐灭。
说这话时,沈观澜的眼底神色冰冷,一向温柔缱绻的桃花眼里布满了冰冷的神色,将她从头冻到尾。
模糊的迷恋他一场,风雨过后,潮退天晴,她也该醒。
他现在又是怎么做到这样若无其事的面对她,声色平常的问她一句“吃饺子吗?”
付南絮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扬手砰的一声再次把门狠狠的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