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接起,声带笑意:“我还以为黎记者到伦敦乐不思蜀,已经忘记我了呢?”
“的确是乐不思蜀,”黎思乐道:“要不是看在花的面子上,谁要打电话给你。”
池渊叹气:“果然,我是不如一束花的。”
她低低的笑,撩开天鹅绒窗帘走到阳台上,对着满幕星空问:“池渊,你在干什么?”
“刚醒。”他说。
黎思这才听出他倦倦的,因为刚苏醒,还带点鼻音的音色。
“哦,”她说:“我都要睡了。你待会去医院还是学校?”
“去学校。”电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他掀开被子,棉质衣物和被子的摩擦声。
黎思静静的听着,觉得一天的疲劳一扫而空。
“对了,”电话里传来声音,池渊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你还记得上次坐你旁边那个男生吗?”
“哪次?”黎思迟钝的问。
池渊不语。
她稍微一想,恍然大悟:“你说,我去上你的课那次吗?怎么了?”
那边,池渊似乎放下了玻璃杯,声音清朗了几分,从声音里,黎思似乎都能想象到他面无表情的说:“他来找我,说想要我外甥女的联系方式。”
黎思一愣,随即笑的喘不过气来,俯腰怪声怪气的说:“那亲爱的舅舅,你给他了吗?”
她一副小女儿嗓音:“舅舅,你可不能阻挡你外甥女的桃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