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从他见到她,到他们离开卫清母亲的病房,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 低到黎思不敢跟他说话。
她一时想不通哪里惹的他不开心,自己也有一丝不烦闷,明天就要离开去伦敦,最后一天她巴巴的找来却遭到这样的态度对待, 被迎头泼了盆冷水, 任谁也不会开心。
黎思心里堵着一口气, 下车时面色也冷淡,连道别也没有扬长离去。
她回到家中, 进门时钥匙怎么拧也拧不动,烦躁的揪揪头发,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和这破门做斗争。
随手把门甩上,黎思盘腿坐在沙发上坐了半晌。
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池渊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最后, 索性放弃思索这个问题,起身把行李箱拉到沙发旁边开始收拾。
收拾到一半,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是停电还是跳闸了?
客厅的窗帘也是拉上的,黎思的视觉陷入一片茫茫无边的黑幕中。
她的手机也不在手边, 应当在沙发上。
黎思在黑夜里无所支撑,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来电,于是缓慢的站起来,摸索着想往前走去找手机。
她心慌的厉害,这样没有轮廓的黑暗实在叫人恐惧。
她还没摸索到沙发,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不可抑制的像前摔去。
黎思心直直的下坠,抱着头,轰隆一声,摔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空壳东西上。
哦,她摔进了行李箱里。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沙发上手里也亮了起来,电话铃声不间断的想着,黎思顾不得小腿处的咯痛,去够沙发上的手机。
“喂?”
“开门。”
是池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