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特点头。

“那你知道你爸爸的决定吗？”萧默又问。

小卡特再次点头。

“那你愿意跟着我姑姑离开这里吗？”萧默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一次，小卡特迟疑了很久，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忽然闪动着盈盈泪光，小嘴憋着，仿佛要哭了。

萧默也想哭，可她却含泪笑了，伸手抹去了小卡特脸上就要掉落的泪水，柔声道：“别难过，只要告诉姑姑，你愿不愿意。”

话音落下，这一刻，萧默分明见到这个才几岁的小孩儿眼中有着挣扎。

这么重要的决定对这个几岁大的孩子来说，太重了，如果可以，她都不想让他做这个决定。

良久的挣扎过后，小卡特终于点了点头，可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萧默也忍不住落泪，她抹去泪水，默默的把小卡特抱在怀里，满心的疼爱。

她也是个母亲，看着一个孩子受这般心灵的苦痛，自然心痛无比。

病房里，肖纪深等人看着这一幕，都没有吭声，并没有打扰这对姑侄。

许久过后，小卡特哭过了，抽噎着抬起头来，看着萧默，哽咽道：“谢谢姑姑，我会……很乖的。”

这是第一次，从这个孩子嘴里听见他说出的第一句是个孩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可是，听起来，却依旧让人感到心痛。

萧默又忍不住落泪，她含泪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会很乖。”

她抹去他脸上的泪，又问道：“你明白你爸爸的苦心吗？还有，你的妈妈，她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