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大盛军威,刚才被杀的库罗王算不得一个英明的王,在位期间做了不少缺德事,没威望,又不得人心,原本叫嚣着为库罗王报仇的声音只剩下寥寥几个,而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不用说,也知道秦夜天的卫士在立威。
迎亲队伍彻底安静。
元嘉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秦夜天,疯归疯,但做事却极有分寸,看似险象环生,其实都在他掌控之中,杀国王这种事情匪夷所思,但颇为符合他的行事作风,毕竟身后有十万铁骑,别说杀国王,若库罗人惹恼了他,他屠城库罗让库罗彻底成为历史也不是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他何时调来的十万铁骑?
又如何把这么多的兵马藏在界山不被北狄人发觉以趁虚而入攻打大盛边境?
元嘉心里疑惑着,只觉得界山这个地名莫名熟悉,待她想起界山在哪,脸色陡然大变——界山是“北狄”士兵劫走安置她的地方,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十万雄兵,有的只是西北之地难得的山清水秀与生机盎然。
秦夜天在赌,赌库罗人被他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细究界山究竟有没有府兵。
元嘉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秦四的声音仍在继续:“侯爷杀国王乃是因为国王勾结北狄,破坏大盛与库罗的百年交好,你们大可放心,而今国王既死,他所做之事自然一笔勾销,侯爷不会迁怒库罗人。”
“贲陶王子何在?王子乃国王长子,自然由王子继承王位。”
此时的元嘉浑身发软,整个人都靠在引枕上,手指还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襟,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悬崖走钢丝的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