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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瞎一张好脸。

昏迷的中的人格外乖巧,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只能任她摆布,她游到他身边,给他渡了一口气。

大概是人的求生意志在作怪,又大概是他天生就是一头禽兽,又大概是她的错觉, 他的唇似乎动了一下,轻蹭着她的唇角,不同于上一次示威似的亲吻, 无意识的行为让人措不及防,她愣了一下,甚至还觉得耳朵有些痒。

但那只有一瞬。

危急关头根本容不得她去细想,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她拽着他的胳膊,拼命向上游去。

水波剪着天边皎月,月光细碎如玉屑,谁也不曾留意,她的耳垂微微泛着红。

元嘉的水性只能算一般,作为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一月去游两次泳都属于极其勤奋的那一种,当水性一般的她带着昏迷不醒的秦夜天时,她游得分外艰难。

水底的暗流让她无法原路返回。

她只能尽力拖着他,不让他再次沉入水底。

她看到有热心的行人向她游来,但是相隔太远无济于事,暗流太急,卷着她与秦夜天让她几乎耗尽体力,再这样下去他俩都会死,她便暂时放空身体随波逐流。

珊瑚的哭声似乎越来越远。

阙水是一条通往城外的河。

等暗流慢慢归于平缓,她与秦夜天已经在城外了,得益于刚才的没再拼命挣扎,她的体力恢复许多,趁此时水面平静,她拖着秦夜天来到艰难游到河岸。

此时已是深夜,连知了都睡了,只剩下野外的蟋蟀在吱吱喳喳诉说着一日的辛劳,热闹的声音提醒她重返人世,脚踩在地上的安全感终于让她把心放回肚子里。

她伸手探了下秦夜天的鼻息。

还成,还有气,果然祸害已千年,像秦夜天这种辣鸡,注定不会死在一条阙水里。

性命暂时保住,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秦夜天身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活着真好。

城外比城内的温度低许多。

凉凉夜风拂面而过,浑身湿透的元嘉打了个哆嗦。

再瞧瞧身边的秦夜天,情况不比她好到哪去,嘴唇还泛着白,典型的溺水后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