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儿撑死只能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跟她没关系,也用不着她多嘴,于是她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走吧,别让远道而来的库罗使节等太久。”
“不过是个使节罢了,又不是国王,元嘉公主不用如此迫不及待。”
秦夜天挡着她去路,含笑目光略在在她松散鬓发上停留,抬手一指,示意她重新坐回梳妆台。
懂了,这是在嫌弃她不够体面。
但她的侍女全部被他抓走了,去哪再找新的侍女给她梳头上妆?
还是说为了照顾她的体面,他暂时会把珊瑚等人放出来?
想到这,元嘉隐隐有些期待,提起裙摆重新做回梳妆台前。
然而秦夜天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事实上,她就不该对秦夜天有任何期待——秦夜天跟着她走进房间,俯身捡起她的发,常年杀人的手竟极其灵活地给她挽了个灵蛇鬓。
元嘉:“!!!”
咸鱼受惊。
随后,秦夜天又从金丝楠木匣子里挑了几支衔着长长流苏的珠钗,长短不一插在她的发间。
还有灵蛇鬓必备的簪花他也没有忘,从庭院里掐了朵开得正好的花,簪在她的鬂间。
璎珞声脆,簪花娇艳,这手艺不比日常伺候她梳妆打扮的珊瑚差多少,甚至还隐约在珊瑚之上。
看着镜子娇俏又隐隐带着几分清冷的自己,元嘉深深怀疑秦夜天的职业。
“好看,走吧。”
秦夜天道。
秦夜天亲手给自己梳妆的冲击性太大,临到库罗使节来拜访自己时,元嘉仍在恍惚着。
不过库罗人没注意到她的恍惚,因为库罗人比她还恍惚——被惊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