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星月耳坠,微微笑着看向曲鸢:“我们第一次吃饭时,我在包间门外捡到的,一直忘了还。”
曲鸢接过耳坠,神思恍惚,没去探究“一直忘了还”背后的深意,回以淡笑:“谢谢。”
沈暮便确定,有些秘密只能永远成为秘密了。比如,她在伦敦站的巡回演出,黑天鹅的曼妙舞姿,惊鸿一现,他学着绅士的做派邀请她共进晚餐,没得到回应,高傲的自尊心受挫,愤而离场,却在往后的日夜,翻来覆去地想着那抹丽影。
不知不觉,她成了他的执念。
两年后再次见面,她已嫁作人`妻。
他时时遗憾着,要是当时将见鬼的男性自尊丢到一边,摆低姿态,他们是不是就有可能……
等沈暮还完耳坠,梅溪光见曲鸢精神不济,没多做打扰,拉着他走了。
知道徐墨凛担心她的情况,一出门,梅溪光就给他打了电话,如实告知。
徐墨凛还是不放心,借着夜色遮掩,悄然来到别墅外,等主卧的灯亮起,她穿着睡衣的身影出现在落地窗边,他迅速地藏进黑暗中。
纤细身影消失了,徐墨凛划开手机,点进监控。
之前甄湘在主卧安装的针孔摄像头,他也有登录查看的权限,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人侧躺在床上,形单影只,看起来比昨天照片里的又憔悴了几分。
曲鸢浑然不觉,静静地想着心事,越想越觉得心气难平,凭什么他们齐齐背叛了她,双宿双飞,而她要躲藏起来黯然神伤?窝囊地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她可以输,但绝不能输得不明不白。
徐墨凛放大画面,隔着屏幕轻抚她的脸,试图接住她眼尾滑出的泪,仿佛有熔岩般的温度渗入掌心,灼烫得他心尖揪疼。
不能陪在她身边,不能抱她到怀里,只能这样看着,以慰相思。
他守到天色微明才离去,她同样一夜未眠。
只有花园里的花,和偶尔吹过的风知道。
一旦开了先河,便会上瘾,徐墨凛白天上班,深夜准时出现在楼下,连给他做心理疏导的梅溪光都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