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东意识到她挂了,一股无名火无处可发,于是把手机发狠的砸了出去,恰好砸到桌子上的杯子。
他忽然感到胃痛,扶着墙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好似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无尽的雪原上踽踽独行着,有很长一瞬,他都分不清是胃在痛,还是心在痛。
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节目,他抬头看,镜头恰好给周烈一个大特写,只那么一秒,随即便切到别人身上去。
就是这样巧,怎能不说是命运使然?
季惟东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幕,他忍着胃痛连夜赶去绿岛,当他终于站在她门前,却看见周烈要从她房间出去。
其实从那天开始,什么他都有预感。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彻底转变了。
他的心,本是荒芜之地,奈何落下她这颗野草种子,任凭他多次把她连根拔起,她总有办法存活下来,甚至在他心上长成一片蓬勃的草原。
可那晚过后,他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有颗玫瑰种子破土而出。
可这朵玫瑰只长叶,不开花。
野草蔓延,不打理,也自成风景。
可荆棘之刺,让他如何忽视?
他眼眸沉了下来。
胃痛让他的汗顺着额头掉到下巴上,他费尽力气去拿手机,只不过三两步路,却如十里八里那么远。
他打电话给华子:“去查查周烈,包括他的公司和老板,能查的都查出来,我明天务必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