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还是会真心实意笑一笑的。
比如第一次见面那天,他西装革履的坐在她家的水井边,瞥了眼她那双冻的皴裂的正洗衣的手,和煦笑了笑,问:
“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北京看看?”
那年他25岁,她15岁。
他是个大人,她是个孩子。
许多年过去了,他变成了更厉害的大人,而她却变成了更像大人的孩子。
他伸手摸了摸她鬓角的花:“我就要动手术了,下周一。”
如虹一愣:“风险大不大?”
他笑:“你这样算不算在关心我。”
如虹喉咙一紧,涩声道:“我当然关心你,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你甚至可以是我人生中父亲的角色。”
他顿了下,冷笑道:“你大可不必提醒我。”
如虹眉头不由紧皱:“你忘了,你也是把我养大的人之一。”她深深呼了口气,“我也不怕你误会,你身体不好,我真的担心,我担心的坦坦荡荡。”
她永远忘不掉她刚来北京的样子,拮据,内向,落后,说话带点口音,不敢与人对视。
她只身异地,还没有父母可以依靠,是他发现了除夕夜里还在舞蹈室练舞的她,带她吃了顿热乎的年夜饭。
从那以后每逢年节,他都会接她一起过。他瞒着所有人,给她零花钱,给她买衣服和手机,还督促她继续学业。
她是真的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