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阳此去路途遥远,义父定要保重身体。”顾悯下了马,单膝跪下给平阳王送别,平阳王忙也下马扶起顾悯,看着顾悯长叹了声,“你不用担心为父,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京城波谲云诡,你孤身一人周旋在太后与皇上之间,为父是真放心不下。”

顾悯笑了笑,说:“义父放心,孩儿定会凡事小心,谨慎行事。”

平阳王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我把影卫留下给你,苍隼今后只听命于你一人,这样你在京中也多了个帮手。”

顾悯感激道:“多谢义父。”

平阳王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说皇上准备要打蒙古?大军何时出发?待我回到闽阳就筹集粮饷,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大军出征前送到。”

平阳王多年来为大应镇守南疆,是个忠志之士,虽然此次被冤下狱,但将军心中仍不忘关心国家战事。

顾悯饶有深意地勾起嘴角,“义父不用操心了,这仗可能暂时打不成了。”

平阳王奇道:“为何?”

顾悯嗤笑了声,不屑地道:“那鞑靼使臣听说大应的皇上公主,连睡觉的枕头和珠钗首饰都捐了充作军饷,又见京城里的百姓群情激奋,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捐钱支持朝廷和蒙古打仗,当天晚上就吓得溜回了蒙古,想必使臣回去跟他们可汗说明情况后,蒙古人应该不会想不通,选择在此时正是大应君民同心的时候,和大应开战。”

平阳王听完思忖了一会儿,抚须叹道:“用兵致胜之道,无非正义之帜、仁义之师、乱心之术也,征讨蒙古,保疆卫土,乃是正义之举,朝廷上下,军民同心,堪称仁义之师,大军未发,先已震慑敌军,是为乱心之术。这一仗若打,也定然是大应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