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悯心头一动,身体往御案前走近了些,自然而然地问道:“皇上难道对内阁预拟的考题都不甚满意?”

当然不满意,那些题目出的都没问在沈映的心坎上,可即使他有心自己出考题,但他毕竟接受的是现代化教育,水平有限,心里想的什么也不会用之乎者也的文言文写出来。

殿试是代表大应朝最高文化水平的考试,全国饱学之士皆汇聚于此,要是他问出来的问题不伦不类,反倒会闹出笑话,让别人更看轻他这个皇帝。

所以沈映哪儿能不愁呢?昨夜一脚把顾悯踹走后,他几乎是想了一夜,可写出来的东西和内阁大学士预拟的一对比,简直都登不上台面。

沈映恹恹地揉了揉额头,忽然瞥了眼顾悯,眉心一跳,瞬时计上心来。

“君恕。”

“臣在。”

沈映上身朝前倾,趴在御案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顾悯问:“朕看你谈吐不凡,应当也读过圣贤书吧?怎么没想过要参加科考步入仕途?”

顾悯看了看小皇帝,轻轻扯了下嘴角,“回皇上,臣考过。”

沈映睁大眼,“哦?你也考过科举?到了哪一试?”

顾悯:“已过了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