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平似乎有点明白了顾悯的用意,心脏砰砰直跳,顾悯这招实在险之又险,却有奇效。

若是皇帝突然驾崩,朝野上下必然动乱,到那时,谁还顾得上处置平阳王?就算要处置,那也是等到新帝登基之后了。

“这是弑君杀头的大罪,你有把握全身而退?”江水平有些被顾悯说服,但仍有些担忧。

顾悯垂眸,眼里的狠决尽皆隐没,面上一片淡然,道:“这你无需担心,我自有保命的法子。”

江水平跟在平阳王身边多年,对顾悯这个平阳王义子的身世多少也有点耳闻,老王爷在被锦衣卫抓走之前,要他一切听命于顾悯行事,那想必对顾悯是十万个放心。

江水平喃喃道:“皇帝一死,京城可就要大乱了。”

顾悯放在桌上的手,一点点攥成拳捏紧,直到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冷笑道:“要的,就是越乱越好。”

戌时末,顾悯在自己宫里沐浴完,乘轿到了永乐宫。

永乐宫正殿前的廊檐底下挂了一排宫灯,将宫门前照得亮如白昼。

万忠全立在门口倚着一根大红柱子,拿拂尘掩面打了个呵欠,似乎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时辰,一见到顾悯出现,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过去。

“顾常侍,得罪了,咱家得先搜一下您的身。”

顾悯自觉地展开双臂,点头道:“我懂,这是规矩。”

万忠全简单地在顾悯身上从头到脚拍了一遍,没摸到什么硬物便收回了手,“好了,顾常侍您请进吧,皇上在里面等您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