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阙的沉默让闻梨红了眼。
她忽然想起男人之前说过,他之所以能在她被汤晗送到王君昊床上的时候, 第一时间出现,是因为他在她身边安排了保镖。
原来那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在暗示她了。
可惜她根本就没往深处想。
一时间沉默蔓延。幽闭的空间里空气稀薄,胸腔里的氧气愈来愈少,大脑昏沉,思绪也起起伏伏。
不知过了多久,向来成沉稳的江阙率先败下阵来, 扯了扯僵直的嘴角, 执拗道:“你说过不会害怕我,也不会疏远我的。”
他嗓音里的颤抖之意克制都克制不住。闻梨听的鼻尖一酸, 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掉。
“我害不害怕你,疏不疏远你。于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句话昭示着的深层意思,让江阙高大的身子一震, 痛苦道:“阿慈…”
闻梨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哭着打断他道:“地球不是围着一个人转, 根本没有谁, 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你看,我们分开八年,彼此不都照样好好活到现在么?”
“不一样。”江阙急切地将小姑娘拥入怀中,红了眼,“阿慈,你说过不会害怕也不会疏远我的。你说过的…你不能离开我的…”
男人反反复复就那么个意思。
不要害怕他。
不要疏远他。
——不要离开他。
闻梨在想,自己到底有多能耐啊,能这么招江阙喜欢。
以前就对她百般纵容百般好,甘愿为她留在闻家被汤晗欺辱;现在又是为她这样一个残缺的破身子天天忙到焦头烂额,心神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