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叔眼眶微微湿润,在原地踌躇片刻, 终究还是抬步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脉脉温情。
“先生,小夫人。”
江阙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目光依旧落在手中那本书上。倒是闻梨,苍白的笑了笑,娇俏而又惹人心疼地仰头唤道:“宴叔。”
阳光落在她巴掌大的瓷白小脸上, 肌肤之下的淡青色血管依稀可见, 有种病态的脆弱。
亲眼看着往日元气满满的小姑娘如今被折腾成这般光景,宴叔忍着鼻尖的酸涩, 勉强扯出抹笑。
“今天感觉还好吗?”
闻梨点头,伸出自己光秃秃的小细胳膊,“沃克医生刚刚把我手肘上的绷带拆掉了,说这段时间恢复得很好。所以宴叔, 别担心。”
宴叔只觉鼻尖酸涩更甚。
闻梨总是这样, 无论再疼再痛再难熬, 每次都笑吟吟地跟他们说没事, 永远扬着张讨喜的小脸,仿佛正被病痛折磨的那人不是自己。
知晓她不想让大家担心,宴叔便压着情绪,漾着眼尾的细纹说:“你好好的,宴叔就不担心。”
闻梨龇着一口糯米小白牙朝他笑。
笑的他又想掉眼泪。
江阙见小姑娘一直将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手里的书是看不进去了,凉凉抬眸看向老人。
“什么事。”
宴叔见他面色不善,这才连忙道:“先生,早上你吩咐的乳鸽汤炖好了。是现在端过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