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萱的师兄师姐都不在本市,这年头除了那些闯出名号的大师,无论真假,人家都是真的有钱,像港城的黄大师,太兰山的大和尚,还有海城的陈天师……这些都是有名望也有本事的,太兰寺更是香火旺盛,他们师门羡慕都羡慕不来。
而普通道门中人就有且只有一个字:穷。
一件道袍穿个七八年都不换是正常事,邓九萱在师门里年纪最小,算是过得比较好的了,师兄师姐的道袍上甚至都有补丁……师父更不必说,看着仙风道骨,实则瘦骨嶙峋,所以邓九萱才被谢卓的一百万勾走了魂儿,师兄下山驱邪,一次赚五十,他们道观上上下下三十来张嘴要吃饭,一人两块钱能吃个啥?
买方便面都舍不得买桶装的!
就这样等了三天,谢卓还是没见到邓九萱口中厉害的师兄师姐,他都快要被困意逼疯了!
这使得他再跟邓九萱说话时,已经无法再伪装成温柔英俊的男主角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跟邓九萱讲的爱情故事,双眼通红:“他们怎么还没到!”
邓九萱被他这充血的眼睛跟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离、离得远……买、买不起飞机票……坐、坐的大巴车……”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邓九萱差点被吼哭了,她结结巴巴地反驳:“你、你也没说啊!”
他们师门就是穷嘛,正因为穷所以才要节俭,她又不敢打包票说一千万一定能到手,所以师兄师姐当然要买最便宜的票,大巴车比火车票便宜三十多呢!
她当初来首都的时候,还是搭了人家养鸡场的货车……
谢卓吼完这一句才发觉自己情绪失控,他的感觉很对,他确实越来越控制不住了,但与其说是变了,倒不如说是面对了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