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装鬼吓人的计划一直难以实施,这让她感到遗憾。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鄂潜不着她,她去找鄂潜也是一样的,小警察很有趣,阿槐挺想看看他能坚持多久,会不会跟十五年前那位女警一样呢?很努力想要继续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永远呆在黑暗的地下。
阿槐不怨恨孔淞,她从头到尾最恨的都只有殷家人,来自外界的伤害远没有被家人放弃来得痛苦,尤其他们在失去她之后过得更加幸福,仿佛阿槐存在不如不存在。
现在他们也一家四口团圆呢,在地下的日子一定很开心吧?
被埋在老槐树地下的殷家人仍旧神智清醒,可无法出声无法求救,白天烈日暴晒,阴天大风连连,骤雨狂风、电闪雷鸣——大自然的一切都被放大千倍万倍惩罚在他们身上,来殷家的游客还是不少,明明能听到活人的声音,却根本不能交流,那种痛苦那种怨恨,都是阿槐曾经遭受过的。
只不过殷家人都是普通的生辰八字,也不会再有那样一个至阴的雷雨天,更不会有善良的老槐树,他们的灵魂化作老槐树的养料,一点一点被撕扯着,灵魂总有耗尽的一天,但痛苦跟怨恨不会结束,曾经用来困住阿槐的转运阵,如今化为了他们自己的枷锁。
更何况,阿槐还时不时来看他们,跟他们说说话。
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第40章 问心有愧。
被阿槐惦记着的孔淞,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抉择后,来到了首都,并且找上了鄂潜。
鄂潜查案子查的头昏脑涨双眼冒血丝, 得知孔淞来了, 非常震惊, 他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孔淞却一反之前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沉重与严肃,叼着烟带着笑跟他打招呼:“哟。”
鄂潜:“……不是说戒烟吗?”
“要查案子,不抽烟怎么行?”孔淞耸耸肩,“戒了十几年都没成功, 也无所谓再多抽一支或是两支。”
“你怎么来了?你的前夫跟女儿……”
孔淞潇洒摆手:“前夫早就另外成家了, 跟我关系不大,女儿在国外读书,那些人手再长也伸不出去,这些年除非必要,我们也不怎么联系, 所以无所谓, 我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倒是你。”
说着上下打量鄂潜一番, 好端端一帅小伙,怎么弄成这副德行:“多久没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