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地去口袋里掏烟,但手却颤抖着点不着火……
她接过火柴,为他点燃了烟……
火柴的余光下,他的一切伤感和失望她都看得清楚,那伤感和失望像是针刺一般扎得她心疼,但她还是硬着心肠不去被他的失意所感化……虽然面对着他的痛苦她也很痛苦,也有十二分的不忍心,但她终于想通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讲出的话不要憋在心里,如果有些话在该说的时候不说,那最后受伤害的,可不仅仅是她自己。有辛丑的例子在前面,她懂得了思考,也懂得了伤害是浅有深的。也就是说,她已经走出了昨天那个小女孩式的幼稚,渐渐成熟起来了……
“咳……咳……”他不住地在咳嗽,这让她揪心。
“给你买的药吃了没有?”她看他仍旧不住地在咳,便从后面轻轻地为他拍背。
“咳……吃了……咳……”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为他劳累。
“那怎么不管用?要不,我明天去找一个中医院的那个刘大夫,听说他在治疗久咳不止方面,特别有一手。”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里,真的有一种唯恐再丢失什么的感觉。为了这感觉,她觉得应该为他去做一切。
“你别去……咳……别去操劳了,不就是咳嗽吗?几天就好了……咳……我们常说‘得病如山倒,去病如抽丝’,这病上了身儿,哪儿就有一把就抓去了的?”
她听了他的话,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便为他铺好的床让他躺下,没有想到他一把将她搂过来压在身体下面……
她想反抗,当然她的反抗只是一种表面形式主义的东西,她主要是想对他说今天我们就这样躺着说说话儿也是极好的,并想对他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做这种事儿……
但他根本就无视一切,而且那动作急得就跟从来没有见过女人似的!
……一会儿的功夫,她也跟着他跌进了那滚滚浪潮中,找不到自己在何方了,而且只觉得汗水和汗水流成了一条江一条河,而且分不清那江河中的汗水哪一部份是她,哪一部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