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明天是一九九零年阳历的二月四日,是中国阴历初九,也恰是立春的季节。且不去论什么诗歌的语言,就是按农民的说法儿,这雪花儿下得真是太及时了。有了这一场厚实的雪花儿盖在大地里,农民们的心里真是踏实多了。
按说,瑞雪是记不住什么阴历的节气的,恰是她前几天为查看妈妈的生日而刚刚翻过日历,妈妈出生在阴历的一月初十日。要不是为了妈妈,她才弄不懂这些阴历和阳历之间的关系呢?
妈妈虽然严厉,但妈妈毕竟创造了她的生命!
其实,瑞雪说不上哪一天是阳历哪一天是阴历并无大错,因为她的这个毛病是所有女孩子都有的通病。如不信,你可以问十个女孩子这个问题,敢保证有九个说不上来!
趁赵辛丑和一大家子人道别说话,邵军生又悄悄对瑞雪说了一句“瑞雪,我是当真的,别让我成为少年维特”。
瑞雪端着脸什么也没说,她只觉得他守着父母妹妹还有赵辛丑,不该不顾一切。
这样举动的他,让瑞雪虽然激动着,但也感到有点儿精神上的压力了……
他的爱,来得太快,也太不给她思索的时间了!
……回到家之后,瑞雪突然萌生想写点儿什么的念头儿,于是就在灯下铺开稿纸,并拧开那只灌满了炭素墨水的钢笔(唯有写诗时才用的一只笔)让激情和诗句匆匆行走在那绿色的方格之间,潇潇洒洒,一路走来——
《春雪》
您是从遥远的北国来的吗?
是的,您带来了北方的寒冷,北方的深情,北方的问候,北方的挚爱,以及你对春天的向往与思念。
每一片不同图案的六角形,都是一片腾飞的生命,都是一泓透明的思恋,都是早春赠予大地的腾飞的希望。
我渴望与您接近,刚要用手去触摸您,却见您已将滴着芬芳的又灼人心肺的话语,在我心灵的旷野上,轻轻地诉说……
这是瑞雪第一次学着写散文诗,用她的话说,有点儿笨拙有点儿直白。
但晚报的一位年轻的编辑却非常喜欢它,于是在接到来稿的一星期后,就将其发表在文艺版面的副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