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说,他就是在瑞雪拿着新毛巾揩桌子那一瞬间爱上她的。他说她那一双淳朴明亮的眼睛让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人在哪儿了?脚下有一种踩到云雾里飘乎乎的感觉……瑞雪虽然不太相信世界上有这般速度的爱情,但终还是相信他的话语里面有大部份的真诚。因为,他说这话时,那眼睛里的光芒那样灼人那样使她不敢去有其他的想法儿。他的眼睛里的灼热是他的武器,进攻瑞雪那颗柔软的心儿的武器。
他说他叫邵军生。
她说听你的名字就能猜测出,你是军人的后代。他说我不仅仅出生在部队里,我还曾经是个军人。
“军人?你在部队当兵还是当干部?”
“我在部队干了六年,刚刚提升了副连长就……就转业了。”
“刚刚提升了副连长你就转业了?你为什么不在部队干下去?”
“噢,是因为……因为我有胃病,不能再适应部队的环境,所以……所以就回来了。”
“噢,是这样啊,那你回来多久了?”
“噢,半年多……半年多一点儿。”
“噢……挺可惜的。”
那天他端着杯子喝水时,就用一种慢条斯理的声音对瑞雪说他从小就生在部队的家属大院里,是听着部队的军号声和部队的操练声音长大的,而且也养成了一天不听着那军号声一天不听那些当兵的操练声音,就觉得心里少了什么似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