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与宴商珂时刻保持着君臣之礼。
“宣晋侯要比上次朕见你时,高上了许多,都比朕高出半个头了!”
宴商珂神色镇静,对沈泠寒恭敬疏离,但若细看之下,眼底有着情愫在不经意间散开。
“上次臣与皇上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宴商珂是武将,哪里一有战事,便去哪里,所以这三个月都在北方边境领兵打仗。
沈泠寒留意到宴商珂眉眼之间那抹疲劳的倦怠之色。
“宣晋侯什么时候从北方边境回来的?”
“……今晨。”
宴商珂回来时天还未放亮,他向宴老夫人报了平安,简单洗漱一番,换下一身风尘仆仆的衣裳,便进了皇宫,来见他日思夜想之人。
宴商珂没想到沈泠寒会问他这件事,眼底有慌乱之色一逝而过。
他怕沈泠寒看穿他对沈凌寒的爱慕心悦之情,沈泠寒不会再见他。
他这等厮杀在血肉横飞战场的莽夫武将,却去觊觎高高在上,圣洁的天子,是何其的不知好歹!
听着宴商珂隐隐含着躲闪的回答,丝丝缕缕的刺痛从沈泠寒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今晨!他一夜未睡。
北方边境距离帝都几千里的路程,他定然是战事一结束,便快马加鞭不分昼夜的往帝都赶。
沈泠寒张口欲说话,却发现声已哑。
“皇上不舒服!”宴商珂忙道:“臣去找太医。”
“不用。”沈泠寒清了清嗓子,“是体内火盛所致,朕在用药。”
宴商珂拿出一只小锦盒送到了沈泠寒的面前。
“这是臣的母亲寻来的冰玉,吩咐臣把它带来转交给皇上,将它佩戴在身上,可以缓解体内火盛,减轻皇上的病疾。”
太后生前与宴商珂母亲交好。
遂上一世的沈泠寒便一直以为宴商珂每每在帝都时,进宫看他,送的一些东西,都是受其母的嘱托。
丝毫都没有想到这些都是宴商珂对他的深情照料。
“替朕转谢宴老夫人。”声音尽量平静无波澜,让人看不出端倪来,“一直都这般悉心照料着朕。”
说话间,沈泠寒将宴商珂手中的锦盒接了过来打开,将那块冰冰凉凉,晶莹剔透的冷玉,紧紧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