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开口,只一眼就吓退了那个有心发展他做兄弟的教友。
你的主能保住他自己就不错了。男人横行天地间,只能靠自己。
林少川傲然腹诽一句,心下蓦地一动。
郁欢从小被扔在严苛的教会学校,自然而然随着校规做了教徒,年纪还小时,她也曾深信自己会被主救出护佑。
如今怎么改信了佛教?是为了讨好郁家那个短命病秧子,还是不得不讨好呢?
在楼下静静呆了好一会,林少川难得有了好奇心,想看看信仰都改变的郁欢,画画时是不是还有豆蔻年纪的傻气,就像她嘴角依然的梨涡。
没想到,一路行来眼界大变。
一直以来,林少川都以为艺术家要不就是故作另类的不修边幅,要不就是要做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秀高洁。
没想到画室简直就是个脏乱差真垃圾场。
墙上横七竖八的贴画涂鸦,口红乱码,地上是铅笔灰,橡皮块,画笔碎,连空气都充满石膏和颜料味。
走在外面个性满满的艺术家们,各个也跟小乞丐似的。手上身上除了黑乎乎铅笔灰就是乱七八糟颜料。
郁欢也紧跟主流,身上围裙脏得看不出原本底色,黑乎乎油墨满手。
好在,她的傻气还在。
画画时还是用一支笔把如瀑长发横盘在头顶,跟个小道姑似的。嘴巴里也横咬着一支笔,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被人发现。
恍惚回到少年时光的林少川,偷窥得正入神,就被简教授喝骂自己女孩的刻薄震醒了。
“没有天赋画画就为跟妹妹攀比画一辈子也只是个废物画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