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有师尊被抢走更痛,靠边。”他将人一推,转身迎上那灵决大阵,起先还能抵挡,后来就没办法挡,道道灵决刺入身体,只以身躯硬生生承受着。
血迹自各处流出,浸透衣襟若大片大片的红花,他从剑上掉下来,却不肯倒下,以剑鞘撑地。
灵决打入他的躯体,刺穿五脏六腑,削掉血肉,他依然持剑不倒,直到那灵决全部打完,大阵自己破掉,他立身之地被血浸染,顺着台阶慢慢流淌。
沐临站在台阶上,眼中也现了惊愕之色。
孟夕昴抬头向他笑,嘴边滴滴落血:“想带走师尊……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
沐临抬手,一掌将要落在他头顶。
这边阿酌已举箭,而又看沐临的手悬空须臾,徐徐收回,声音荒凉:“我也曾和你一样,出身名门世家,自小被教习心系苍生,一举一动都要按照要求来,一板一眼不许违背,青砖灰瓦的高宅大院,唯有小橘是一抹亮色。”
他后退了一步,仿若被抽走了力气,又忽而有点无措:“早知道,当年我应该把小橘带上,这千年,我又所为何?”
他的视线扫过阿酌:“魔尊呢?”
阿酌抱着识途戟和师尊,不动也不语。
“他不出现也罢,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讲。”沐临索性坐在台阶上,“你驱散鲛人族的心魔,怎的不问那心魔到底是谁施在他们身上的?”
阿酌把孟夕昴搀扶在身边,孟夕昴已经晕过去了,他拉着其手腕给他灌输灵力,还是不语。
他一直有些怀疑,但没有确凿证据,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化成黑团子的心魔旁的地方打不散,唯有眉心是致命点,而仙人飞升,眉心会结仙人印。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巧合。
沐临道:“当年我封印鲛人族之后,上界准予飞升,我问他们鲛人族因何残暴,他们说,仙人飞升于上九重天,自此与天地同寿,但必须将心魔摒弃,否则无法承受九重天的虚空之境,早晚会被邪念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