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还有些事情要做,比如说,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把心魔施加在鲛人族身上。

可是无从问起,他原想问一问师兄,但还没来得及。

皓月当空,落月峰一片静幽幽的清辉,之前纵然只有四个人,倒也不觉得冷清,如今竟无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孟夕昴走进落月峰的时候,也是这般想。

他看了照砚山每一处,没有发现一个人,忐忑回到落月峰,看到了故人,却又觉得还不如不见。

他痛心:“那么大一个仙门呢,弟子们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酌走出大厅,站在殿外台阶,仰头看落于峰顶的二师兄。

“他们被关起来了,我暂时还没找到解开的办法。”他如实解释。

“跟你可有关系?”

“我……”阿酌犹豫了一下,他确实不能完全撇开关系。

孟夕昴换了个方式问:“你当真认祖归宗,帮着鲛人?”

“我不需要认祖归宗,我本来就是鲛人,这是我的身份,不能不承认。”

“是,这是你的身份,可你同样也还有别的身份。”孟夕昴淡淡道,“你还是仙门弟子。”

阿酌静静看他,山峰拂过他的衣袂,身后一轮明月。

“你是鲛人皇子,也是魔族尊主,我能明白你有诸多不得已,可明白归明白,做的事情我却不能谅解,你鲛人族有多不甘愿,也不是关押仙门弟子的理由。”

“铮”地一声,长剑出鞘,剑光在月下一寒,孟夕昴从峰顶落下,剑气刺破清辉,自颈边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