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姜雪行冷笑,转身坐在一个小椅子上,目光从他手上掠过,“婚契是如何毁掉的?”

“一摘就掉了。”阿酌也搬了个小椅子坐下。

眼前人的面子有点挂不住:“我戴了千年都摘不下来。”

阿酌正色看着他:“因为你心中没有爱。”

“我不需要。”姜雪行的眼中若覆了薄雾,疏离幽远,“原想它能护你周全,可你自己毁掉了,也罢,你既然不肯走,就同我站在一起吧,你也是鲛人皇子,应担当起你的责任。”

阿酌轻叹:“你占着照砚山要做什么?”

“仙门只是第一步。”

“我不会按照你的要求做。”

姜雪行不急不慢道:“你知道上界给鬼王的婚贴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吗?”

这也是阎厄之前一定要去找他的原因,又如何会不知,阎厄还质疑过,既然婚契能转,又为何一定要写着谁的名字。

姜雪行道:“我把婚契转给你,就不会再得到庇护,而你毁掉婚契,第一个受到责罚的还是我,这千年父母皆已不在,我得以眷顾苟活至今,自玉扣消失便将命不久矣。”

阿酌的神色微变:“我害了你?”

对方起身,不回答,只继续道:“你知道我和雪奴是如何在仙门到来前就将那么多鲛人迅速送出黑水的么?”

即便沉沙阵彻底解开,黑水之下的鲛人族要出来,也还是得乘坐那一艘小小的船,一次至多只能承载四个,要把上千鲛人都载出来,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