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行点点头:“好,那你跟我走吧。”

他还是不抬眼,只在人群中随意一点:“还有你。”

说完方看过去,见自己点的是个白发须的老者。

那老者感激涕零,连连下跪:“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阎厄瞧着这人:“你确定带他出去,是他伺候你,不是你伺候他?”

姜雪行眼一瞥,他立即识趣闭嘴。

行行行,你带吧,反正你也不是要人伺候,只是非要争这口气,然后,你大抵还是想多弄出去一个是一个的。

几个人出了宫殿,浮至樵石边,那身后哭泣与喧哗声都听不到了,姜雪行脸色暗沉,自是心情不大好的,鲛人的眼神,阿酌看着也是心若刀绞,但他实在是不能凭感情坏事,可也心生悲凉,同他兄长一样,神色黯然,半晌没说话。

水上阴云,电闪雷鸣。

沉沙阵中。

景樽的手刚触碰到识途戟,脚下忽晃动,那堂上的神像咯吱响动,齐齐扭过头来,目光炯炯。

他不理会,将识途戟攥在手中。

神像们举起了手,各式法器暗光流转。

景樽另一手将迷途杆放上,却被环绕的流光弹出,他眼微凛,强行将灵器按入。

“轰隆隆”巨响,神像们举起法器从祭台上走下,重重的步伐每走一步,地面震颤,掀起尘烟滚滚,祠堂忽而变了样子,那祭台香烛都不见,唯一张桌子,迷途杆在桌上摇摇晃晃,桌角下的书还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