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飒然无声。

听得一声清脆咳嗽,众鲛人立即退到两旁留出了路,向那来人齐齐叩礼。

这咳嗽的鲛人从当中游出,着了白底金纹的宽袍,墨发未束,随着水流浮浮荡荡。

他自王座上向阿酌“走”来,发丝扫在旁边人的面上,阎厄摸了一下被拂过的脸,一丝微愣:“天地绝色,传言不假。”

他的样貌跟阿酌是有些像的,但是阿酌那双澄明碧澈的眼睛多几分纯真可爱,而这位眸光淡然嘴唇微薄,高贵冷淡之中有些不经意的魅惑。

那人朝他瞥了眼:“你谁啊?”

“我是……”阎厄怕说错话,也怕万一有个意外认错人,斟酌了下语气,道,“敢问……我能看一看你的心口吗?”

他牢记之前听过的话,鲛人皇族心口是有红痣的。

然而……

立即有一众鲛人围上来,七手八……尾地将他抓住:“不许对殿下无礼。”

阎厄看着这张脸,没有半点想抵抗的意思,任由他们钳制住自己。

但阿酌有点急:“殿下……”

姜雪行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抚着他肩膀上下看,再仔细看他鱼尾,先是笑,笑过了又哭,啪啪落下满地鲛珠:“真的是你,你是姜月酌?”

阿酌点头。

“弟弟。”姜雪行抹了一把眼泪,把他一把抱在怀里,“还好还好,你活着。”

其他鲛人也呜呜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