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脑子,好像更担心了。

两人走进木门,入目白茫茫的烟雾,玄湮举着龙骨刀做足了随时应敌的准备,而还没举起来,那白雾散去,竟浮现出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宅院,门前灯笼挂得高高,高墙上的飞檐脊兽几乎要穿入云中。

玄湮立即警觉:“这是不是什么幻境?”

“不是,沉沙阵里面就是这样。”

“这样?”玄湮好奇,“封印鲛人千年的沉沙阵,难道不该艰险万分,如人间炼狱吗,起码该是个倾山倒海满目苍夷的景象啊。”

“外面的狂涌的黑水与干涸的土地,还不够满目苍夷吗?”景樽伸手覆上门环,“封印之阵里面的景象全是封印者凭想象创造,沐临那家伙估计没什么想象力,直接照搬了人间的房舍模样。”

“那他何不搬个小的,这么大的宅院,光构思也得花些功夫。”

“小的镇压不住。”他推开大门,“你的刀还是举起来吧,这里面的一切陈设物件都可能是阵法,千变万化。”

大门吱呀打开,门环落回,发出几声沉闷鸣响,廊上的灯笼动了动,转了个方向,好似一双双眼睛,随着来人四处转。

沉沙阵下,黑水之上。

汹涌浪花之中浮现一艘乌蓬小船,没有撑船人,在水上摇摇晃晃,阎厄与阿酌跳到那船上,小船歪歪斜斜,两人紧紧抓住船沿,随着水浪起伏,眼前也看不见什么,只任凭这只船带着他们,从水花之中翻进水底,大片的浪打在头上,却挡不住小船的穿梭。

很快水浪之声减弱,小船速度微缓,停靠在一处樵石边,两人下船,爬上樵石,看前方水中有一宫殿,琉璃玉瓦,孤零零伫立,许是水中的光影折射,让这宫殿泛着微蓝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