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族人被封印,心中可有怨恨?”

小师弟思量须臾:“封印时我尚未出生,虽同族责任使然,但仍无法感同身受,何必生恨,徒增烦恼。”

[而且你会救他们出来啊。]

景樽继续道:“既为祸世间,封印了,就不会再放,至少,遑论以后如何,我绝不会去放。”

小师弟变了脸色,眼中茫然,好似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景樽竟觉微有不忍。

叫一个在异地他乡,本就孤独无助的人,失去目标和希望,其实挺残忍。

但景樽既然知晓他的目的,就不能承着他的示好欺骗他。

他把话说明后,小师弟情绪有点波动。

窗外月西斜,风轻摇树枝。

橘猫在小徒弟房中扑了空后,又去了二徒弟房间。

然而在二徒弟这里再次扑空,孟夕昴也不在。

他愤愤跳上屋顶,踩着瓦片,在月光下踱步。

瓦下屋内,景樽静静看着小师弟,觉得……师弟的情绪起伏似乎有些过大了。

那脸色通红,气息不稳,双手不安地抓着衣襟,松开又揪起。

景樽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忽然很热,又很渴,像是有团火在身体里到处窜。”师弟如实交代,[该不会是感冒了吧,也不太像啊。]

景樽起身倒水,拿着杯盏一回头,赫然见师弟又现了鱼尾,在衣摆之下若隐若现,而他仍不大会用鱼尾走路,歪歪斜斜勉强扶着桌子撑着,脸上已是红透,满面窘迫不敢抬头。

景樽想起什么:“你现在想要泡在水里吗?”

师弟未做思量地点头,转瞬又摇头:[不,我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