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束才拐个弯就被戚淑芬猛一把拉过去,吓了她一大跳。再看戚淑芬时,脸色特别难看。
“刚刚那个男的……是秦庸?”她问。
盈束点头,“是啊。”她打量着戚淑芬,轻易把她的情绪认定为担忧秦庸因为之前的恩怨对自己不利,抬唇笑了笑,“秦庸只是来看病的,他现在是保外就医,还不算放出来,什么事都不能乱来的。”
“哦哦。”戚淑芬虚应着,情绪却未在这上面。秦庸和她以前算得上亲家,但他们却没有真正地打过照面,连漠成风举行婚她都没有参加。那时是觉得没脸。
后来深居简出的,漠成风的岳父是谁都陌生了,只是突然这一打照面,让她想起了许多事。
“没事了,我们走吧。”她拉着盈束的手,朝外迈的步伐略略有些急。
盈束有些奇怪地看着戚淑芬,却也没有说什么。回到屋里,戚淑芬快步将自己锁在了屋里,从贴身的包包里掏出两个小袋。小袋子里,各自装着一小簇发。那发浅黄纤细,一看就是婴儿的胎毛。
她将东西压在了胸口,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妈,吃饭了。”盈束站在门口叫。戚淑芬急促地将东西往包包里收。
“这是什么?”盈束还是眼尖地看到,走过来问。戚淑芬见藏不住,只能摊在手心,“这是……你的胎毛。”
“你生下来的时候让护士剪的,之后以为你死了,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呢。”
盈束看着袋子里浅黄色的头发,忍不住想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外婆家里条件不好,而那时照相更是稀罕物件儿,所以她到现在都没有留下半张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怎么是两袋?”她注意到了另一个袋子,问。
戚淑芬哦哦地将袋子迅速缩回去,收好,“怕丢了,所以多备了一份。”
“既然是备着的,就得放不同地方啊。”盈束看着她把两份头发叠在一起,忍不住提醒,既而走过来,圈住她的肩膀,“我已经到了你身边,又何必再留着那东西?”
戚淑芬只是哦哦地忙着把两份样本拆开,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这本就是小事一件,盈束也没有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