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小鱼面前,全漠很少使用“白痴”这种带情绪化的字。

……那还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白小鱼喝了一口水,沉默了一会。

“全漠,你说,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发生那种,明明不愿意,却还是要去做某件事的情况?”

“那不是很多吗?被威胁了,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或有求于人。事实上,一个人能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才是最难的。”

“那……我要怎么判断她是真的不愿意,还是虽然不愿意,但不得不做呢?”

“很简单,问一问对方不就好了么。”

“我知道了。”白小鱼放下手中的水杯,突然道,“我有事情,我要先离开一会。”

“嗯。”全漠仍低头写着,动作停也没停。

祝之走的位置在右手边不远处,一条狭长而曲折的走廊,尽头是洗手间,然后是一座为了绿化而建的小花园。

白小鱼脚步极轻,他耳朵动了动,花园里嗡嗡的蜜蜂声,蟋蟀的鸣叫声,全都被收入耳中。

在那嘈杂的声音里,白小鱼隐隐约约听到了压抑的哭泣声。

“祝之?”白小鱼喊了一声,哭声突兀的停止了,然后是脚踩枯枝的声音。

“祝之!”白小鱼忙伸手扒开面前的灌木,少女几乎是蹲坐在地上,仰着头,正震惊的望着他。

“白小鱼,你……你怎么在这里?”她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眼泪,还未完全调整好情绪的面庞上,满是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