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影拘谨地抬了抬手，露出手里的保温盒，“妈让我给你送吃的。”

“进来吧。”

直到听到顾司慕邀请，她才慢吞吞地走进来。

到了顾司慕的床前，她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慢慢打开保温盒，把里头的汤盛出来。

顾司慕静静地看着她操作。

他的手机突然一闪，亮了起来。

顾司慕的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顾司影正好在盛东西，一眼就看到。

他的手机屏保上是一张余笙睡着后拍的照片。照片里她闭着眼，露出两排长长的睫毛，皮肤白皙得接近透明，十分美好，唇瓣儿如花一样抿着，唯美得就像艺术画。

顾司影完全没有准备，冷不防就看到了余笙的脸。她终究是个孩子，十分害怕死人，在看到余笙的照片时，手一个猛抖，手里的汤全部打在了桌面上。

她一下子弹出去，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怎么了？”顾司慕给惊了一下，问。

顾司影迅速捂了眼睛，却拼命地摇头。一个十二岁的女孩，亲自送人赴死，这已经是极大的考验，哪里还能看死者的照片？

顾司慕终于注意到她捂着眼，不由得坐起。他的目光扫过桌面，落在了自己亮起屏幕的手机上。

上头只有余笙的照片。

“你最近见过余笙？”他问。

“没……我没有。”顾司影连忙摇头。杨淑云已经警告过她，她哪里还敢说什么？

顾司慕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精明的成年人都不能在他眼前隐藏什么，更何况这么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