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影的两只眼睛收缩着,一抖一抖的,染尽了小心翼翼和祈求。这样的目光,哪里像个十二岁孩子的?

“求您了。”她软软地祈求着,“我哥哥都放了您,我妈妈不会拿你怎样的。”

顾司影楚楚可怜的样子刺痛了余笙的心,她莫名地想起了阿言。阿言在和她一起被关的时候,挨多了打,对人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行吧。”她最后还是上了车。

顾司影看到她上车,缩紧的唇角终于松开,露出一个如负释重的微笑。这微笑,与其说是如负释重,不如说逃过一劫。

她快步跑向副驾,把后头的位置留给二人。

余笙打量着顾司影的背影,她分外瘦削,后肩骨都凸出来了。而她刚刚看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显得分外没精神,一点都不像豪门出来的孩子。

她想关心几句,但终究没有立场,最后只能闭嘴。

“余小姐,离开后,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孩子?”杨淑云开了口,开着些试探。

“你把司慕定义为仇人?”杨淑云露出惊讶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余笙反问。

他虽然没有设计过她,可她失去了那么多,哪一样他没有在其间推波助澜?

“你曾经那么爱他,为了他被打伤心脏,还是坚持生下阿言,甚至被关在地窖里五年都没有改变立场!”

“你都忘了吗?”

杨淑云还试图用这些旧事来说服余笙。

余笙笑得格外讽刺,“是啊,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不照样对我无穷无尽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