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蹙眉,伸手用手心和手背替换着触碰谢辰的脸颊和额头,又抚了抚他的颈窝。
见鬼了。
“谁让你在外面站这么久的?现在你发烧了,我要怎么照顾你啊!我明天还要拍戏!”
沈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他挪到床上,没有经验地胡乱打湿一块毛巾放到他额头,又翻箱倒柜找药盒。
“谢辰,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谢辰缓慢睁开了眼,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分明是极为不适,声音像轮胎轧过石子颗粒,沈清头一次见这么人畜无害和虚弱的谢辰。
他强撑着坐起,看着外头的风雪和时间:“有药吗?”
“有的。”沈清点点头,心里不免感谢起陈姨给她备好的药盒,应付一些常见的病和跌打损伤不成问题,本打算防患于未然,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谢辰强撑起身体下床:“我吃了药回车上睡一晚就好。”
无数个夜晚他都是这样撑过来的。
也许是小时候对母亲和父亲的歉疚,让他从小养成了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习惯,也不想让家人担心。能自己扛过来的事,他就自己扛。
“你是疯子吗?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能去车里睡?你在这里睡好,休息一下。”她顿了顿,没忘了补充,“仅限今晚。”
沈清又是叨叨地从包里拿出体温计,让谢辰含到舌下,测好温度又吃下药。
折腾完已经凌晨两点,沈清瘫在床边的沙发里看着他安静的侧颜。
他们一起睡过觉,虽然是很小的时候,但沈清记得那时她也偷偷看了他好久,悄悄地用指尖轻轻碰他的鼻尖和睫毛,在旁偷笑。
后来长大到初中,她想和他一起睡,他倒是不答应了,说是男女有别,总是板着一张脸,特别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