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邢烨然才悟出一个道理,世上最美的风景不是在安全的大楼里,从狭小的窗户望出去所看到的庄严钢铁丛林。
坐在最陡峭高耸的悬崖边,在粉身碎骨的边缘,才能看到最壮阔的日出日落、云浮云沉。薛咏是瑰美的光,是无拘的风,是悬崖边疯狂生长的荆棘野草。
那些男人很快聊起了下-流的话题,分享老司机的开车经验。
薛咏本来双臂张开靠在浴池边沿,脸上盖着毛巾,正在闭目养神,一听他们开始开黄腔,立即说:“你们悠着点,这里还有个小孩子呢。”
兄弟说:“明年就上高中了算什么小孩子啊?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是处男了。”
薛咏直说:“他毛都没长齐呢。”
邢烨然猛地转头盯住他,涨红脸:“薛咏,你有意思吗?到处去说,你一生下毛就长齐了吗?而且你张口闭口毛不毛的,你怎么说话那么低俗下流?”
浴池静默了三秒。
然后哄堂大笑。
邢烨然脸更红了。
“哈哈哈哈哈!!!!”
“小薛,这个小朋友好可爱哦,这能叫脏话吗?还低俗下流?哎哟我笑得肚子疼。”
“不能,老子这辈子没有这么文明过。”
“一看就是个好学生乖乖仔,过来,给叔叔摸摸头。”
这时候的邢烨然毕竟年纪还小,初中男生也会开开黄腔,可哪有真老司机这么会耍流氓,邢烨然被怼得恼火。
薛咏在一旁也不知道是拆他台,还是在帮他说话:“对啊,他在xx初中读书的,名校生。你们别逗他了,他以前在家一直是小少爷,你们这群老流氓收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