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隔音并不好，他清楚地听到了她那声“你疯了”，带了歇斯底里的味道，此时又一脸的失魂落迫。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多少能猜出来些。

一时间，他目光如炬般照在了林若芷脸上，“怎么回事？”

“没事。”好一会儿林若芷才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强撑住自己，“陆总来，有什么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陆庭琛觉得这个“陆总”的称呼特别特别刺耳，以至于他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开会。”他略有些粗鲁地出声。

林若芷“哦”了一声，“开会的话让汤莫通知我就可以了，你不必亲自来这一趟。”

“我来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消极怠工。”他不客气地道，心情再也好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过来？大清早的，呆在舒服的办公室里不好吗？

“哦。”林若芷点点头，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抽身出来，有些茫然，也不介意陆庭琛的话。陆庭琛挑她的刺挑惯了，他若哪天不挑了，她反倒会觉得奇怪。

“那么，走吧。”她率先走出去，只是觉得屋子里太闷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原因，还是因为刚刚蒋南凯那通荒唐的电话。

一个上午，陆庭琛的脾气都不是怎么好，他身边的人个个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乱出一下。更有人去找潭九求救，“总裁这是怎么了？平日里虽然严厉，但也没有今天来得可怕啊。”

潭九心思沉重地看了一眼陆庭琛的办公室，摇了摇头。这位总裁，他，越来越搞不懂了。昨晚莫名其妙找诚宇人事部经理张朝阳见面，今天又莫名其妙一大早就往项目部跑，诚宇和圣锦的合作对于圣锦来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完全不用他亲自插手的。

去的时候，心情好像不错，回来就变了脸。

唉。

他也给弄糊涂了。

陆庭琛一直在开会，开了项目会开策划会，开了策划会开人事会，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却没让林若芷离开。林若芷只能十分无聊地坐在位置上挨时间，除了项目会跟自己有关外，其它的全是圣锦内部会议，她不知道陆庭琛为什么要留自己在这里旁听。

而进来的那些个与会人员，也一致用疑惑的眼光看她，想必，和她有着相同的不解。

陆庭琛却丝毫不介意，该做什么做什么，提出来的问题比往日还要锐利，攻得高管们频频后退，满脸汗水，被他提过问的，无一不胆战心惊，没有提问的也心神不宁，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