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芷当然知道程曼丽这是有意针对自己。诚允正的死成了程曼丽心中的一道觞,无时无刻不在起着作用,如果用惩罚她多做点事能减轻其痛苦,她倒是愿意的。她心里最清楚程曼丽对诚允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而自己,占据了她最爱的男人却不曾给过那个男人像她那样热烈的感情,很多时候,她都将程曼丽给予的惩罚当成自我惩罚,没有好好对待诚允正的惩罚。
饶算是林若芷业务精湛,面对这些棘手工作还是步履维艰,进度极缓。她不得不忍受着感冒带来的头痛,加班到凌晨。回到别墅,已近四点。一天滴米未进,她最想做的是倒在床上,永远也不要起来。
只是,有人并不想让她如意。
走进房间,她意外地看到了陆庭琛。
“你……怎么在这里?”头昏脑胀,一度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陆庭琛缓缓扬起了一边唇角,“这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倒是你,身为我的未婚妻竟然混到这个点才回来,该怎么算?”
他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个字,听起来嘲讽意味浓重。他竟然用“混”来形容她的晚归。林若芷摇了摇头,“我没有出去混,我是去……”
“你去做什么我并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决心赖在这里就做好你的本职工作。现在,是佣人工作的时间,你该滚出去工作了!”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三言两语将她的嘴堵住,话一说完便怕脏似地走出去,半步不多留。
“那个,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她实在不行了,全身又软又乏,连说话都吃力。
“既然承受不了这份工作,就从这儿滚出去!”陆庭琛不曾回头,只冰冷地道。林若芷无力地缩回了头,贝齿咬住了唇瓣,将所有的委屈都逼了回去。她不能离开这里,所以,去工作吧。
几乎没有休息,她走了出去。依然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子给她安排工作,让她擦玻璃。玻璃极高,只有爬上梯子才行。这次,她没有向任何人表明自己的身体不适,硬撑着爬了上去。
原本就恐高,加上病中,头昏眼花的她只觉得脚底下踩着棉花,根本不受力。她的身子一晃,一脚踩空,就那么跌了下去……
醒来时,林若芷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前只有管家。她感觉后背疼极了,跟散了架似的,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是不是……骨折了?”她试探着问。
“没有,只是掉下来时撞到了头部,有轻微的脑震荡。”管家答道,打量着她,不由得轻轻叹一声,“林小姐这又是何必?带病工作,幸好跌得不重,若是跌出问题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有选择的权力吗?”唇角,染上了苦涩,她轻轻道。
“选择的权力一直在林小姐手上,只要您离开别墅少爷就不会再打您麻烦,您硬留在这里又是何必?”这是陆庭琛的意思,不过他说得委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