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的,路上也没个行人,他根本无从得知。
原本明亮的世界一下又灰暗了。
这是他成年之后,第一次这么冲动地去做一件事。
懊恼之余,容弋想起一个人——这也是他头一回拨通她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
“稀奇了啊。”穆艺笙的声音里带着刻薄的笑,“容大总裁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容弋忽略她的嘲讽,直奔主题:“阮辞的乡下老家是哪栋房子?”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穆艺笙很是不解。
容弋压抑着心里的烦躁又重复了一遍:“阮辞的乡下老家是哪栋房子?”
穆艺笙被容弋声音中的压迫感吓到。
虽然她并没有告诉容弋的义务,但是她却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天柳村政府对面。”
她说完,总觉得不对劲儿,问道:“不是,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谢了啊。”容弋挂断了电话,对穆艺笙的问题没有回答一个字。
车子再次启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天柳村政府。
容弋熄火,下车,锁门,跑向对面那座房子,差点和一辆行驶而来的越野车相撞。
但他顾不上,直奔房子门口,急切地敲响了门。
可却无人应。
他微弯腰,透过门底的缝向里看去,只看到极其微弱的光,微弱到让他怀疑是月光,是路边的灯光,是自己眼花。
他不肯放弃,又猛烈地敲门,弄得门板一晃一晃,摇摇欲坠,如同他的心。
手依然敲着,人却渐渐无力地蹲下来,嘴里不停地念着:“阮辞,阮辞……”
声音越来越小,却又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