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盏清的动静虽然小,但乐队那几人谈天说地的同时,偶然也会往她的方向投去几瞥,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唯独陈志远错过了她离开的一幕,只注意到江开起身的动静,被酒精熏得八分醉的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以为他要去洗手间。
秉着想和未来妹夫培养感情的想法,非得跟去,“小妹夫,一起啊。”
祁铭对这没有眼力见的大傻缺翻了个白眼,忙不迭拉住他,“我说你这人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没眼力见?人小情侣沟通感情,你跟去干什么?真以为自己剃了个光头,就能当电灯泡了?”
陈志远:“……”
盛盏清止步后巷,站在墙沿上,摸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烟盒,便低头把玩着打火机。
没多久,脚边斜过来一道光束,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江开跟来了。
心里的空白被填满,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撩起眼皮,见他站在明暗交汇处,半边轮廓染上迷离的光晕,整个人看上去不太真实。
静默片刻,盛盏清脚尖碾了碾他映在青石板路上的影子,掐头去尾地说,“其实我都知道,重组乐队这件事已经不现实了。毕竟都过去了两年,他们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轨道一旦定形,就很难再偏离。”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亮她略显晦涩的瞳仁,“他们还能陪我走这最后一段路,无非是因为他们心里还燃着一团算不上旺的火,想给两年前的不告而别画上一个句号,不让自己留下太大的遗憾。”
江开皱了皱眉。
盛盏清看他一眼,苦笑着说,“说起来都怪我,要不是当初我执意退出乐队,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离开舞台。”
她很清楚,舞台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在他们心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取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