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无辜的目光转过去,“我没说错,今天我生日,意味着我已经22周岁。”
他拖拉着腔调,听上去漫不经心,眼神却很认真,“所以盏清姐,你懂我的意思吗?”
盛盏清又不是傻的,“你要是不介意明天出现‘知南英年早婚,脑子一热踏进婚姻坟墓’的头条,我是没意见。”
“当真?”他眼神突变。
盛盏清笑说:“当假。”
当着亡人的面,盛盏清不敢拿出私底下被江开养到骄纵的脾性,及时收住玩笑话,虔诚地朝着遗像鞠了一躬。
江开愣了愣,回神后接过她转投而来的深沉目光。
半晌,看见她笑着说,“我得谢谢阿姨,要不是她把你生下来了,我哪会遇见你,没准这一辈子孤寡到老。”
末了在心里补充了句:也没准,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了。
江开没察觉到她的话外音,抚了抚她被吹得有些发冷的脸,低声说,“盏清姐,找个时间带我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吧。”
盛盏清心里一紧。
她懂他的意思,他想看的不是她生活过的地方,而是将她和阿姐带到人世的那对夫妻。
年幼时懵懂不谙世事,长大后才明白陆家夫妇当初一意孤行犯下的错究竟有多离谱。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这无可厚非,可他们不该妄图夸大抬高自己的生育权限,去剥夺一对女儿的对自己人生的主宰权。
因他们的死,她和阿姐成了孤儿,阿姐也染上了病。
明白这些道理后,她对亲生父母的那点眷恋不攻自破,与之而来的是迟到多年的憎恨。
后来盛父盛母给予她的爱,让她逐渐放下了这种怨怼,连同那层薄弱的血缘羁绊也被她一并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