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彻底呆住。
和乔柏遥相处久了,陈蔓衣越觉得这人的心不是又冷又硬,而是他的情感是缺失的,他爱标榜自己,爱把自己放在救世主的位置上,高高在上地伸出一只镶金戴银的手,手上还放着那些被他自己视作子民的生死锦囊。
这样的人本质上无情无爱,一举一动都透着赤裸裸的目的性。
更遑论他爱过陆清和。
既然乔柏遥喜欢看到别人在他面前摇尾乞怜,陈蔓衣便松了态度,语气温温软软的,“你就当帮我最后一次,这一次之后,咱俩好聚好散,之前的那些秘密我会永远烂在肚子里。”
乔柏遥看着她,轻轻笑了声,指尖的烟灰跟着往下落。
片刻,夹烟的手垂了下去,右手手指拂过她耳坠,忽然用力往下一扯,不顾她疼到发白的脸,轻描淡写地说,“你要是不肖想那些自己配不上的东西,现在会沦落到这地步吗?既然知道自己没那富贵命,当初就该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
话外之音很明晰,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行,”她抚了抚耳垂,将血珠碾平在指腹,神色平静,“既然这样,直接散伙吧。”
听着她和往常不一样的冷冷淡淡的语调,乔柏遥吐出含在嘴里的那口烟,于朦胧的雾色中看她,烟雾没能挡出她显露在脸上,鱼死网破般的坚决。
他又提了下唇角,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别忘了,你留在我这里的东西也不少。如果你非得做到那份上,到那时候,你不见得比我好过。”
这一路上,两个人各报目的,像藤蔓一般相互纠缠到今天,早已是盘根错节,哪边都无法轻易抽身而出。
乔柏遥顿了下,没多少起伏地说,“还是说,你已经厌烦了这两年的富贵舒快生活,开始怀念起当蓝星那会,被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日子?”
他不再看她,转身回沙发坐下,好半会,身后传来一道几不可查的呢喃。
那人又说了遍,这次他才听清。
“已经没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