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沉默来袭,隐约能听见空调出风口呼呼的风声。乔柏遥盯住她,忽然涌上一瞬的恍惚。
这张和陆清和相像的脸,曾经是他的梦。只不过这梦并不纯粹,美梦和噩梦时刻交织在一起,他爱她,更恨她。
十八岁的陆清和组建了cb,最开始cb还只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地下乐队,商演价格不过三位数。然而有天赋的人更容易被眷顾,《殊途》出世后,cb名声大噪,很快被经纪公司看上,但条件是:他们只能签下陆清和一个人。
陆清和没有答应,“cb是我的家,我不可能脱离它,要么签下整个乐队,要么我们的合作只能止步于此。”
光年看中了她的潜力,想将她打造成继影后韩霜露之后的第二个天才少女,见她不肯松口,双方只能各退一步,做出妥协。
没有人不想站在更大的舞台,乐队其他人都为这个消息而雀跃,唯独乔柏遥,被他压制已久的嫉妒终于在这一刻破土而出。
陆清和生下来就是主角,而他们不过是主角的附赠品,被市场淘汰后明码标价的“买一送一”。
凭什么?
但他心里也清楚,陆清和为了整个乐队,究竟舍弃了多少。
她的能力更适合solo,乐队不过是绑住她的枷锁,但她不以为意,仿佛前途在一路相互扶持的伙伴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我最恶心的就是她那副普度众生的菩萨嘴脸,就好像我们只有靠着她的施舍,才能吃到那点肉糜一样,可就那点东西谁会稀罕?”
说到这,乔柏遥喉结剧烈地动了下,最后以一句“虚伪透了”结束对昔日恋人的评价。
盛盏清目光从他脸上反复碾过,忽然笑了下,反问道:“你要真不稀罕,为什么还有偷走我姐留下的作品?乔柏遥,虚伪到恶心的那个人是你。”
她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要不是我姐,你连闻到肉糜的资格都没有。说到底,你不过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所以才会把所有罪责都推到阿姐身上。你自卑,所以你还得反复践踏她的信心,让她体会到和你一样的痛苦。”
乔柏遥唇线绷得厉害,盛盏清扬着下巴,声线清晰,“但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掩盖你不如她的事实吗?”
她笑到不行,“别做梦了,你不但不如她,你还比不上我,也比不上知南。听到了吗?你他妈谁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