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盏清目光锁住他,悠远绵长,“那个时候的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肯定也想让我们拉她上来。”
因为阿姐在很久之前就知道,离开的人带不走任何东西,但能给留下的人带去数不尽的折磨。
这是陆家夫妇在自杀后,给十三岁的陆清和上过的最为沉重的一课。
“哥。”盛盏清说,“再坚持一下吧,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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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风有些大,到了黄昏,又急又烈,吹得盛盏清脑袋昏昏沉沉的。
回到别墅,在看到厨房那道颀长熟悉的身影时,麻木已久的神情忽然有了变化,难以言喻的情绪逐渐涌上心头。
“盏清姐,你去哪了?”江开低着头拆解外卖盒,没有察觉她不经意展露在脸上的异样,象征性地问了句。
盛盏清不自觉抿了抿唇,接过他递来的碗筷,轻声说,“出去随便走走。”
江开抬眼看她一会,应了声。
那声嗯被他压得极低,盛盏清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将目光从碗里抽出,却意外撞上他沉黯的眉眼。
心头一紧,踟蹰几秒坦白道:“我去见许临越了。”
她没说完,但江开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可他什么话都没接下去。
盛盏清却不打算瞒他,一股脑全交代了,“你书房里的录音我听过了。”
客厅开着空调,落地窗漫开一层薄薄的白雾,将婆娑的树影和偶尔行经的车辆拦截在外,借着路灯,发出幽暗昏黄的光。
缄默僵持的状态,趁得空调风声都格外的响。两个人坐得很近,但不知怎的,她突兀地生出了一种天涯海角的错觉。
暗自较劲一番,江开妥协,和盘托出:“这段录音是许临越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