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尧眼神收了回来,没说什么,直接往屋里走去。
“阿盏你别放在心上,你爸就是这样,嘴硬心软,你不在的时候一直念叨着,前几天那演唱会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想起什么,苏文秋说,“吃饭了没?”
盛盏清微顿,摇了下头。
房间里的摆设,和八年前离开时如出一辙,干净得没有落下一丝尘埃。白枫木书柜上放着一个水晶制成的奖杯,裂痕和胶水重新粘过的痕迹像细密的蛛网,极其不和谐。
盛盏清站在原地盯着它看了近五分钟,打开同江开的对话框,输了一行字,想起他这会还在路上,清空退出。
她放下手机,从包里拿出被压得有些瘪的烟盒,敲出一支,走到窗边点上。
起了些风,烟头猩红忽闪,像划过夜空的飞机,带离疲于奔波的行人,尼古丁亦是如此。
回北城后的第一支烟抽到一半,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再之后是曲指往门板上的咚咚两下。
苏文秋站在门后说,“下来吃饭吧,你爸也在。”她抿了下唇,轻声补充:“晚上第二顿了。”
“马上下去。”盛盏清摁灭烟头。
听见人下楼的动静后,盛明尧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随即又垂下目光,剥着花生米。
盛盏清在他身侧坐下,扫到桌上的一小壶白酒,又起身去厨房拿了玻璃杯,倒满。
举杯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旁边的人沉着声音说,“唱歌的人,成天又是抽烟又是喝酒。”
离得近,盛明尧轻而易举地闻到了她身上的烟味。
这是盛明尧今晚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盛盏清稍滞后笑起来,“爸,喝一杯?”
盛明尧同她对视两秒,迟迟没有反应。见状,盛盏清将杯子贴过去,发出一声脆响。
“爸,你看过演唱会后,觉得江开怎么样。”她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的糖醋里脊,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